中国文人画与中国文人树(综述)

景盆博

中国文人画与中国文人树(综述)
一、近代中国文人画的论争与背景
二、中国文人树的讨论与研究

提要：近几十年来，中国盆景的专家、学者和盆景爱好者一直对下列问题孜孜以求，即:中国文人画同中国文人树的认识与研究。本文从盆景史研究的角度出发，通过文献资料所提供的证据和文化间的比较研究，欲为上述问题提供一新的视角，以求更好地认识在中国历史上最动荡时期的文人画进程与当前中国文人树的关系。
一、近代中国文人画的论争与背景

鸦片战争后,随着西方列强的入侵，中西民族矛盾越来越剧烈。清王朝腐败至极，不断以赔款割地、签定不平等条约等方式来求得自身的生存。这给中国知识界带来了沉重的痛苦和深刻的反思，寻求改变现状，向西方学习，一时之间成为时尚潮流。曾国藩、张之洞、李鸿章为代表的洋务运动，用甲午战争的惨败宣告了不改变政治体制而只寄希望于科技的力量是行不通的。康梁维新运动转向政治体制上的改良，可结果让人沮丧。辛亥革命推翻封建王朝的统治，但社会局面仍然是动荡不安。人们产生了一种急躁的心态，把不成功的原因归结于不够彻底，不够革命。中国不可避免的陷入这个时代的混乱与恐慌之中，传统道德和传统文化成为批判否定的对象，这自然也会波及到中国文人画。有一些人从贬损否定到争相收藏，以及巧妙玩弄市场商业运作等等，更加增长了我们的见识与警觉。

1、文人画的贬损否定与争相收藏

1878年，美国人恩斯特•费诺罗萨(1853一1908)曾经作为东京帝国大学的哲学和政治经济学讲师，前往日本，是时恰逢日人对西方艺术的渴求达至顶点。费氏旋即倾心于日本传统艺术，他责难将日本绘画任意西化的行为。1887年，他受命同时职掌东京帝室博物馆和东京美术学校。1890年，又出任波士顿美术馆亚洲艺术部主任，着手在美国波士顿美术馆创建日本和中国艺术的大型收藏。早在1882年，美国人费诺罗沙在日本发表“美术真说”的演说：
“因悟东亚美术足夸耀于世界”，指出日本画因“妙想高于写实”而优于西洋画。
费诺罗沙在撰写《东洋美术史纲》时，曾提出“试图将中国各时代的美术作为各自独立的东西，来解释其特殊的文化和特殊的样式美，从而打破中国文明数千年没有脱离死的水准这一旧来的谬见。”该书的十七章中有七章论述中国美术，但却没有元明绘画的单独章节，因为在他看来，“元明时代不过是长期模仿和颓废的时代”。足见费诺罗沙对于中国美术与文人画的偏见之深。
（刘晓路：《芬诺洛萨热爱的东方艺术——从〈美术真说〉到〈东洋美术史纲〉》，《世界美术中的中国与日本美术》，第160-170页。）
1900年，位于甘肃敦煌千佛洞一个密封的藏经洞被发现。这一发现使得欧洲、日本和中国的探险家、学者和艺术家纷至沓来，对上至5世纪，下迄14世纪的敦煌壁画展开掠夺性收藏研究。中国在文物、文化上遭遇到自圆明园之后的又一次大的浩劫。
另一方面，随着清廷的瓦解，大量精美的古画文物被前清的遗老、官员带到日本，使得日本大正时期(1912一1926)成为搜集中国艺术品的一个黄金时代。
罗振玉(1866一1940)—一个在日的著名古物学家及前清遗老，成为日本汉学家内藤湖南(1866一1934)的好友。内藤湖南是日本很多著名中国艺术品藏家幕后的重要顾问，这些藏家大多数是新兴的工商业、银行界巨子，包括阿部房次郎(1865-1937)、山本梯二郎(1570一1937)和小川睦之辅等。他们的藏品现存大阪市立美术馆。对于日本学者来说，他们第一次接触中国元代的文人画，是从一本15世纪在日出版的《君台观左右帐记》中看到的作品，内中收录了日本在足利时期搜集到的中国宋元绘画。
1906年，美国富翁—查尔斯•朗•弗里尔(1856一1919)在华盛顿特区创建他私人的弗里尔美术馆中日艺术收藏展出。弗里尔好似一个天生的说客，竭力说服美国的各家博物馆收集亚洲中国艺术的精品。
1912年，福格森(1866-1945)—一个长期住在中国的传教士兼收藏家，说服大都会博物馆任命他为在中国购买艺术品的代理人。
1913年末期，大都会与福格森达成共识，即以半买半送的方式，接手福格森所积累的中国画藏品。
1922一1923年间，内藤湖南在京都帝国大学作了一连串中国绘画史的讲学。早期日本人对中国绘画的认识，主要来自中世纪时期接触到的南宗禅画和院体职业画家的作品。内藤湖南着眼于中国元明的文人画，补充了日本人对中国绘画的认识。
1921一1931年间，日本政府一共资助了6次中日联合画展，而最后两次于1928和1931年举办的展览，展品全是中国传统派大师的作品。这些展览促使日本成为中国画外销的主要市场，以至成就了不少当代的中国画家如吴昌硕(1844一1929)、齐白石(1864-1957)、张大千(1899一1983)等人的艺术事业。日本学人热衷于中国文人画的结果，不只是培育了一代优秀的日本汉学家，还在日本复兴了中国文人画。明代董其昌(1555一1636)就一直受到日本传统水墨画家的爱戴。
1926年，桥本关雪(1853一)出版了一本关于石涛的书，书中尽收日本所藏最佳的石涛作品，包括了著名藏家桑名铁城(1854一1938)所藏的石涛册页《归园》，这套册页现存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在册页末，有石涛的忠实爱戴者富冈铁斋(1837一1924)的题款，抄录了扬州八怪之一郑燮表达对石涛推崇之情的一段文字，由此确立中国文人画18世纪的历史脉络，并且将之转化成为现代日本的“南画”。
1930年代以及二战后的20年间，两位鉴赏家兼负责人—劳伦斯•席克曼(1906一1985)和李雪曼(1918-？)的努力，在耐尔逊•埃特金斯美术馆和克里夫兰美术馆都建立起了令世人瞩目的中国艺术收藏。
随着中国种种考古的发现，国外艺术馆纷纷先后成立和艺术市场的建立，中国数百万件文物与绘画散落在世界名地。无论在中国或海外，中国文人画的发展日渐得到承认。
1陈师曾著中国文人画之研究
2陈师曾于1923年与文化界人士合影
3陈师曾盆梅图轴故宫博物院藏
4陈师曾桃花图轴1923年作故宫博物院藏
4陈师曾桃花图轴 1923年作。纸本，设色，纵132.9厘米，横33.5厘米。画幅左上方自题：“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今总不疑。癸亥仲夏陈衡恪。”钤“陈衡恪印”。图画虬枝枯干，桃花盛开。用笔较干，墨色中多有飞白之处，表现老树粗糙的质感。花朵直接以纯色点染，笔法圆熟老练。
5陈师曾墨梅图轴故宫博物院藏
5陈师曾墨梅图轴纸本，墨笔，纵132.5厘米，横63.7厘米。画面右上方自题：“驴屋驴画意。衡恪戏拟。”“驴屋”是清初著名画家八大山人的又一别号，师曾此图即拟八大笔意。画中一株粗壮的老梅树当中而立，树梢间仅有梅花三五朵。梅花是文人画的传统题材，陈师曾此作更是在众多梅画之中独树一帜，虽是画梅，却不以梅花为主，反而突出枝干，笔墨极简然富于力度，看似枯朽的老树，枝头却有花朵绽放，显示出老树顽强的生机。陈师曾别号“朽者”，在他去世后吴昌硕曾题词称其为“朽者不朽”，此画正表达了此意。
6陈师曾与王云合作梅竹双雀图轴1922年作故宫博物院藏
6陈师曾与王云合作梅竹双雀图轴1922年作。故宫博物院藏。纸本，设色，纵131.4厘米，横49厘米。画幅左侧陈师曾自题：“壬戌冬月陈衡恪写于安阳石室。”画面右下有王云题：“梦白补雀。”钤“梦白”印。画中修竹秀梅亭亭玉立，引得鸟雀飞来栖息。笔法秀润，设色精妙，意态完足。
7陈师曾腊梅秀石图轴1923年作故宫博物院藏
7陈师曾腊梅秀石图轴1923年作。故宫博物院藏。纸本，设色，纵136.5厘米，横45.1厘米。画幅右侧自题：“蜨粉蠭黄大小乔，中庭寒尽雪微消。一般清瘦各无聊，窗下和香封远汛。墙头飞玉怨对箫，夜来风雨洗春娇。癸亥仲夏，师曾陈衡恪写于安阳石室。”腊梅在隆冬时节盛开，因其色黄如腊而得名，多生于江南地方，北方较少见。陈师曾笔下的腊梅枝干挺拔，花朵缤纷，将腊梅花清雅幽淡的特质表现得恰如其分，透过画面宛若飘出阵阵幽香，沁人心脾。用大笔浓墨写湖石，造型于朴拙中见灵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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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林 发表于 2010-7-28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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